柒leaf

随便堆堆。
头像是鲑画的我女。不太发东西 请随意浏览 感谢驻足。

青丝‖岩魈岩

*完结 HE

*cp岩魈岩 官设

*ooc有 请自行避雷


1.

"魈。"

古香古色的屋宅燃着助眠的香,钟离悄无声息的推开房门,雾朦间,瞧见坐在床沿,侧头轻倚梁柱的魈正在浅憩,细眉轻蹙,大抵是做了什么算不上好的梦罢。

心底何物变得柔软,兴许是难得安宁,颇为感慨。

钟离伸手,指腹轻柔的抚过魈的眉间,试图以此捋去他的不安,祛走那缠人的梦魇。

少年仙人长年觉浅,又鲜少休憩,细微的触碰破了他的梦障,只余下香的一缕烟荡过嗅觉,在脑海留下一道昏沉。

清明间,他的眉更紧一分,带着些许倦,眯愣着明金色的双眸,氤氲着雾色,在朦胧的昏黄灯下,探寻到一人的身影。

"!钟离大人…!"

仓促慌忙的欲是起身,他还是未习惯在他面前放松。

莞尔,钟离明了少年对自己的尊意,许是摩拉克斯的救赎之契未曾磨灭,篆刻心中,才如此生生不灭。

钟离牵起魈的手,无声落座他方才休憩的床沿。

床榻微微下陷,梁柱绑缝的纱帘系着银铃,清脆悦耳的铃铛雀音和钟离的温声询问相融:

"怎不好好歇息?这般倚着怎得安稳?"

偏眸,能瞧见魈的墨翠般短发已经续长,悠悠漫了腰,轻柔的落在床榻的枕侧。

方才的惊慌驱了尽,少年仙人抿唇,望着已然成为自己伴侣的钟离,放松了浑身的戒备和紧绷,敛眸安心的靠在他的胳膊,嗅到钟离身上的琉璃百合香:

"等您回来,不知不觉便迷糊了,胡桃那孩子的香倒是助眠。钟离大人这是去了哪?染的这般香。"

魈虽对钟离尊敬如常,但久然相处,也会偶然间调笑钟离。他对这人拥有无尽头的依恋,能在他身边便是安心。

钟离眸色一柔。

他并不厌他的敬意,倒是很喜欢魈在这敬意之余,对他无意间像猫一般慵懒亲昵的亲近。

"去了趟萍姥那里,叙旧罢。"

千年前,那也曾是位韶华下的端容貌女。

钟离倒是没解释这般香味。

钟离食指指尖挑起魈后颈前的一缕长发,熟悉的柔软干净的墨翠,有几小细缕逃开他的指,淌过微弯的指缝,乖巧的落了肩。

"你的发长了不少。"

魈微愣,这才注意起他许久没留意剪断的发,已然这般长了。

大抵是生活太过安逸,大战后,少了业障和战斗的驱扰,不必餐风饮露,无需落住荻洲,头发对他的干扰少了,便渐渐蓄了起来。

"想上次见你长发,还是在初遇的时候。"

魔神战争时,魈还未曾是现今这般模样,他本就是妖邪之物,受梦魇魔神的驱使,每每厮杀在魔神战争。血腥与罪孽曾布满他的身,人形下青面獠牙的金翅鹏鸟伤口道道,唯独一只未曾泯灭光芒的明金色瞳眸尚存善意。

他那时还是长发,比如今的还长上些许,只不过总是乱糟糟披散着一团,染着血的斑驳污浊,极为落魄却又惹人怜惜。

念起往昔,虽说并不是多值得怀念的日子,感慨起来却也是令他思绪万千的。

魈唇侧稍起弧度,笑意轻柔。

"承蒙钟离大人救赎。"

一晃眼,便已越几千年。

"魈,我为你剪剪,可愿意?"

钟离轻柔把玩着魈散落的发,然言。

钟离并非不爱魈的长发模样,抑或偏爱某种,不如说,在他心里,怎般的魈都是最俊貌的,无可替代,各有千秋。

只是,他铭记了千年之久的容貌,是篆刻心底,不肯换去。

而第一次魈剪断头发,是以和璞鸢的利刃割下。那时候他断发随他赴杀,了却的是往昔的罪孽岁月,断发亦是割断一切。

今夕不似朝,他想亲身为魈剪一次头发,不再是少年仙人以和璞鸢残留发间的萧凉。

伸手摸了摸续长的发,魈片刻失神,许久才回声。

"钟离大人亲自吗?"

钟离笑着点点头。

"那便……有劳您了。"


2.

是冬。

屋宅外是一片寒,白茫茫的雪压了枝头一连。魈与钟离同住那日,来的是钟离山间准备的一套宅子,种着各色的花植。恰逢冬来,寒梅开的正艳,点点温红缀在黑褐的湿木,几片冷绿的小叶衬得梅色更明,更暖。

萧萧朔风刺骨,雪堆压着的针松不堪重负,时不时抖动着枝子,洋洋洒洒潇洒的一弹,跌下一堆无垢的雪,落去另一片晃眼的白中,清爽的松绿抖擞的显现。

天是无云的冷蓝,偶尔两只鹰鸟嘶哑盘旋,尽显凉意。

屋宅里是一阵暖,火炉里噼里啪啦的,燃着自带冷香的松柴木。火光明亮,跃动的似是偷跑的狐狸,雀跃动然。暖意弥漫在屋宅里间,暖黄色的灯如烛,薄纸笼着微光,和桌台香炉里,那往生堂堂主胡桃特质助眠熏香倒是相配的很。

魈正坐在木椅,身后的钟离一手执一把剪刀,一手托起魈散落的长发,细细的,凝神剪去那一缕缕。墨翠的发应剪的锋利洒落地板,屋子里是柴火燃烧的噼啪声,细不可查的呼吸声,剪刀的脆与发丝的绵的触碰声。

难得温馨。

魈把玩着已经剪好的鬓角一缕,细细抚摸,不禁出神。

想在几百年前,他与帝君尚且还只是下属与神明的关系,他追随着帝君的身影,守护璃月这片广袤的土地,清明中却也迷茫——对于帝君,他到底是如何向往。

实在太过难得,太过珍贵,自无尽的深渊,到被帝君救赎,本就是一场庆幸的事。

以至,滋生仰慕之情。

那情感太过多余,神明摩拉克斯和夜叉仙人魈,不需要凡人的感情。

那是累赘,是不可触碰的罪,是不可逾越半分城池的局。更何况如他这般罪孽深重杀业累累的存在,越就不该玷污僭越他的神明。

而身为人类的钟离大人,却告诉他,他是可以有所奢求的。

发,一缕缕寸断。

情,一续续寸长。

熏香渐浓,有岩晶蝶晶核碾碎的香。

咔哒。

钟离将剪刀放在一旁的木桌,细心的拂去落在魈修长脖颈间的碎发,伸手拾起方才剪下的长发用一根绸缎细细的绑好,置于桌上。

因为熏香和放松的身心渐有倦意的魈清醒起来,刚要站起身感谢钟离,肩膀却被钟离轻轻按坐。

"钟离大人……?"

钟离绕过身,到魈的面前,不知从哪掏出来的一朵新鲜漂亮的清心。

钟离指腹轻捏着花柄,别在了魈的耳侧发间,随即锁眉后仰,细细的敲探几分,莞尔:

"好看,果然很衬魈。"

愣神的魈木然,很快慌忙起来,受宠若惊的拉住钟离的衣摆不让他离开:

"钟离大人……这是……"

那朵清心还有着琉璃百合的花香浓。

钟离弯弯眉,抿唇笑着:

"是我叫萍姥试的新鲜玩意儿,如何?可还喜欢?有琉璃百合的香,是清心的花。"

眸光似是水波涟漪,轻柔阵阵。

魈伸手,碰上那尚存钟离身上温度的清心。

他知道的,钟离大人很喜欢琉璃百合。

抿唇,少年仙人的温柔,倾泻给此一人:

"喜欢,很喜欢。"

钟离大人所赠,无不珍爱。

你所喜之花,与我所恋之花,愿你我如此,相爱,相融,相为一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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